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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月常安 时间:2016-09-26

风吹散  厮杀的呐喊

地上鲜血正在蔓延

信念  需要生死来现

不会畏惧艰险

马革裹尸勇往直前

目光间  是遍地的狼烟、

兵戈相接  毫不退却

晚霞  染红了天边

死去的人还会有谁记得奠念

初次征程  还觉得披胄风光无限

阔别相离  再也没有回头路可选

金戈铁马  踏上战场便是生死由天

黄沙漫天  一切都归于尘土里边

风吹散  厮杀的呐喊

地上鲜血正在蔓延

信念  需要生死来现

不会畏惧艰险

马革裹尸勇往直前

还坚守站在那阵前

在所不惜心甘情愿

誓言  还印在心间

忘不了当初天真的稚嫩笑颜

初次征程  还觉得披胄风光无限

阔别相离  再也没有回头路可选

金戈铁马  踏上战场便是生死由天

黄沙漫天  一切都归于尘土里边

边塞的风声还在呜咽

蔓延的寂寥从不停歇

时间走过一年又一年

或许还会有来世想念

 

 

 

苏慕海这是自七年后再一度拿起当初那套刚加入岩垂军的甲胄,上面纵横交错的剑痕刀迹,还带着当年那些恶战留下的烟尘气息。甚至那些密布的痕迹里,还是可以看出曾经所溅洒凝固在之上的血迹。

 

似乎......都过了好久

 

可以听见那声在他喉间的叹息声,随后便是那件沉重甲胄落地的闷撞声。措不及防的咳嗽声接踵而至,鲜血被猛烈的咳出,溅落在地上,尤其刺目。

 

应花开听闻帐中响动,掀开幕帘走了进来,却看见苏慕海坐在那捧着甲胄假装着镇定,可是脸上的苍白还是暴露了他身体的不适。

 

“苏慕海,你不必如此拼命的”应花开话语里满是担心,他神色复杂,开始在帐中寻找起可以压制着内伤的药剂给苏慕海服下。苏慕海沉默了片刻,随后将那甲胄放下,整理了自己身上的盔甲

 

“我记得第一次穿上那甲胄之时,那可是无比风光。”

 

“现在我是岩垂镇边大将,我所想守护的天下,不许我倒下”

 

 

苏慕海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应花开的场景。

 

那日他正在训练着士兵,却突然接到从帝都来的急报,据说有个新任军师,要来为北狼之战做参划。他本是个粗人,手下的士兵也是粗人,自然对那些据说靠着文笔考上未央皇殿领取官职的书生嗤之以鼻。军师?莫不是照着老祖宗的兵法来出谋划策?

 

若是如此,那这军师不要也罢,大不了做做样子,随意应付下再原封不动的将人送回帝都,也不怕得罪何人。

 

那急报中所说的军师午时刚至便到了岩垂驻地,闪耀着金色光芒的金色雕兄稳当当的载着他停在练兵场之中。着实将部分新兵给吓了一跳,苏慕海在一旁看在眼里,心里甚是不爽。刚想上去斥责那个不懂事的军师,可是下一刻就停下了脚步

 

从雕兄上下来的,乃是一个穿着白衣的羸弱男子,腰间却别着两柄剑,背后也背负着一柄与他体格完全不符的大刀。似乎......也不是只会纸上谈兵的书生?

 

他的思绪突然又被打断,因为场中传来了有些严重般的咳嗽声,还有着点点血迹在应花开的手帕之上晕开。然后似乎再也支持不住,竟在场中就这么直直地倒了下去,面色惨白,胸前还有着不算太小的一块血迹。

 

感情这不是给他送来了个军师,倒是送来了个病患?!

 

 

应花开是在苏慕海的营帐里醒来的,醒来之时大概也是已经未时了,外面不断响起操练之声。他低头看看自己胸前那块因为弓箭造成的伤口,已经被人仔细的救治过了,身上的不适也消失了许多。只是因为之前失血太多,现在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得可怕,甚至连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

 

吃力的掀开幕帘,边境的阳光有些刺眼,他有些不适应般揉了揉眼睛,可眼前还是模糊的一片。

 

“若是身体支撑不住,又何必辛辛苦苦跑来前线当什么军师?”

 

耳边传来有些嘲讽意味的话语,应花开下意识的转头,却看见穿着一身盔甲靠在营帐边的苏慕海,正用着有些不屑的眼光看着他,一点,也不喜欢他的样子

 

看样子,得让苏慕海对自己的印象流转了一下。

 

他努力将自己的淤血压下,整理了昨日在雕上巡视所看到的景象,结合着那些兵法与布阵,开口“昨日我去边境巡查一番,北狼人虽然一副未发动进攻的样子,可是我也曾在他们的营地之中发现了异样”

 

“那些营帐以及巡视着的北狼人,并不是毫无规律可言”

 

“咳咳,据我推测,大概是在准备着某种阵法”

 

应花开想着接下来的所看到的,大脑里却一阵剧痛,脑海中最后闪过的画面是一支突如其来的弓箭射来,带着破空之声,再后来便是狠狠刺进皮肤的声音。他用尽力气拔出那箭头,隐约记得那其上有着什么奇怪的符号。似乎后来开了血绽之后他便神智不清被雕兄奋力载回了岩垂要塞

 

“你是说,北狼在准备巫术?”苏慕海的语调突然拔高,还有着不可置信在其中。应花开点点头“只是我并不知道那具体”

 

“若是你推测有假,害得我士兵弟兄伤亡,我一定饶不了你”苏慕海丢下句狠话又匆匆离去。应花开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走回营帐中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将自己所推断的事情与解决办法书写下来,然后召唤出信鸽火速给远去的苏慕海送去

 

“苏慕海,多年未见,你的脾气,却还是那么差”

 

“我倒也是小看了你”

 

原来这个羸弱的军师,也有着亲身去敌方探测的勇气。苏慕海倒是对他改观了些,亲手将那调养的伤药送进去,看着那白衣军师就这么躺在病榻之上,眉目间满是挥之不去的病气,虽然身子薄弱,但让人觉得他的气势便是放在那里也未曾弱下去一分

 

“接下来大概会有一场苦战,在北狼未修整好巫术法阵之前,我们要先去破坏掉”

 

应花开抬眸,正好对上苏慕海的目光“我与你前去”

 

“你伤未好”

 

“苏将军,我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弱不禁风。”

 

苏慕海眉头紧锁,战场之上,谁又能说得清谁的安危。此次前去破坏阵法,无论怎么样想情况都比直接战场上面对北狼人要复杂得多。若是他不小心死在了北狼人手里,他又怎么向帝都交代?!

 

“生死与将军无关,我自愿的”应花开看出了苏慕海所想,仅仅一句,便化解了他的困扰。苏慕海将伤药放在一旁,示意着接下来出行的日子,然后转身离去。

 

应花开看着苏慕海离去的身影,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

 

那个人,也是这样义无反顾的离开的

 

应花开自动从后勤部队跑到了先锋部队来,金闪闪的雕兄在一群帝社龙马之中显得格外的耀眼。

 

于是后来某人就被轰下雕了

 

被苏慕海狠狠的瞪了一眼之后,应花开只好乖乖的将自己的雕兄收回去,召出帝社龙马跟着大部队一块。但总有人感觉他那薄弱的身体背着那大刀跟双剑显得颇为怪异。一路上应花开也将自己的对策一一告知苏慕海,给他做好万全的准备。听着应花开的计策,苏慕海也从最开始的不屑到现在的惊讶。

 

这并不完全只是一个只会书上兵法的呆子。他的计策几乎都符合了整个战场。他突然有些兴奋,若是按照那些计策来,说不定不仅能够减少伤亡,而且还可以打北狼一个措手不及。

 

但还未来得及细想,身后的惨叫便突然传来。

 

敌袭!

 

突如其来涌现而出的北狼士兵,幽绿色的狼眼在黑暗中发出更加可怖的光芒。随后又是一阵拉弓上弦的声音,随后便是疾速猛烈的破空之声,与盾牌碰撞的声音。

 

“这北狼巫术何其得了,苏将军,速命全军后退”黑暗中应花开的声音传来,苏慕海连忙召集着自己的士兵往后撤去。四周都是兵器交错的声音,可是他渐渐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众将士小心翼翼的后撤,也终于有人发现了这个战场的不对劲之处

 

“苏将军,小心!”温热的血液尽数溅洒在苏慕海脸上,而他眼前只恍惚看见了一抹白衣,随后又隐于黑暗。“大意了啊苏将军,这一支箭,可不是幻象了”

 

 

到底终于是退出了那个幻境巫术,众人都有些疲倦。虽然除了应花开之外没有别人在受伤,但是大家都对于那个巫术感到了恐慌。据还有意识的应花开所说,这个巫术大概也还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具体若是真成了大阵,后果也是可想而知

 

苏慕海紧急的为他处理着伤口,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应花开的脸色比平日里还要更加苍白,跟快要死亡的人差不多,区别便是他还能勉强的说上几句话。

 

“为何要挡下那一箭?”

 

“因为苏将军想要守护的天下,不许苏将军倒下”

 

“而且,苏将军果然是忘记了。苏将军与花开,是见过的”

 

 

“酒要烈,朋友要真”

 

瘦小羸弱的应花开被苏慕海小心翼翼的护在身后,面对着面前的魔化之物,两个刚刚成年的小伙子哪能有不怕的道理。只是愣是凭着苏慕海那拼死的勇气,两人带着一身伤与一身的血跌跌撞撞的回到了村里

 

本来便只是应花开不小心招来的怪物,苏慕海路过却拼了命的将他护在身后。后来有很多时日,应花开都问过苏慕海这个问题“为什么要舍命去救我呢?”

 

苏慕海也总是不以为然,塞了两瓶酒给他就自己一个人跑去练功

 

直到某日应花开终于将苏慕海灌醉,才从醉醺醺的苏慕海嘴里套出了话。

 

“为什么要舍命救我呢?”

 

“大丈夫,就要舍身保护国家。若是连你都护不住,我又怎么能守护这天下”

 

 

“原来是你”

 

“自从当年一别,花开便努力进了光刃门派。”

 

“苏慕海,你若为盾护山河,我便为刃斩断所有的阻碍”

 

 

两人并肩作战了很久

 

休战期间看那塞外的烽火狼烟,看着晚霞一次又一次的染红了天边

 

总是感叹,这时光过得飞快。想起一踏上战场,就再也没有回头之路可选

 

连生死都不再是自己注定的了

 

塞外的风声还在呜咽。

 

苏慕海掀开自己的幕帘,却发现应花开就这么大方随意的坐在榻上,研究着下一战的策略。

 

“花开,你到了这战场之上,可曾后悔过?”

 

“不曾。”

 

 

 

最后一战

 

应花开看着苏慕海不断的咳嗽,心脉俱损,却硬要撑着要打完最后一战。

 

“苏慕海,你真的不必如此拼命的”

 

“我所守护的天下,不允许我倒下”

 

“你需要好好休息了”应花开看着苏慕海将药剂喝下,突然之间,似乎放心了不少。看着榻上之人安稳的睡去,他握紧了腰间的剑。

 

“苏慕海,你要知道,花开的开,是离开的开”

当初你以命相护,如今我便以命护你与你所想的守护的天下

你为盾,那我便为刃。斩断你的所有障碍

当初的誓言还留在心里。

苏慕海,若是花开一去不回,只愿来世,我再做一回你的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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